听出她的咬牙切齿之意,邵衍只是轻笑一声,伸手解了她的穴道,怀里的人刚得了自由,缓了缓僵硬的手脚,转身将男人给扑到了榻。
她的手狠狠压住他的两只手腕,整个人悬在他的方,馨香与苦莲香缠绕,暧昧又缠绵。
美人榻正好在窗下,她背着月光,只有一双灵眸分外明亮,里头看不见慌乱,有的只是无措之后的平静与淡然。
“豫亲王殿下,我不喜欢和人开玩笑,特别是您这样的大人物。”
邵衍的眼眸锁住她的,一张俊美容貌袒露在月光下,虽然面色依旧是淡漠的,可眉眼间分明柔和了些许,漆黑的瞳孔里承载了许多情绪,汹涌又热烈,只要她再靠近一点,便会被吞没得连碎肉渣子都不剩。
“孤出生皇家,从小锦衣玉食,在吃食更是挑剔,但凡不愿吃的,掐着孤的喉咙,孤都不会吞一口唾沫,先皇曾说,我的性子倔强,没人能逼得我,哪一日我不挑食了,那便是心甘情愿地不挑。”
“我不碰女人,但你不一样。”
沈碧月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收回眼神,邵衍眸光一闪,忽然挣开她的钳制,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拉,紧紧扣住,手掌贴着她的后脑,柔顺的长发洒满肩头,落在他的面,发梢微翘,带着她特有的味道,令他忍不住痴迷。
“你松开。”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复杂心绪,一时之间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很让她害怕。
“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否则方才不会说那样的话,不要骗我。”
他指的是她说的那句不喜欢和人开玩笑。
五指插入她发间,从往下,一下又一下地梳着她柔软细腻的长发,他的动作很轻,和寻常人家的母亲哄孩子睡觉时,轻拍孩子背脊的力道一样轻缓。
沈碧月忍不住笑了一下,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笑什么?”
她摇摇头,不敢说自己方才联想到的东西,双手贴着他的胸口,整个人都趴在他身,这回她闻到的不仅仅是苦莲香的味道,还有几分男人纯正的气息。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在渴望得到,可得到了之后,便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了,你对我的执着,又能持续多久呢?”
她忽然问出这句话,邵衍的动作一顿,然后又慢慢顺着她的发,“现在很强烈,强烈到每一刻都念着,但以后……”
没说完的话,正是沈碧月心里觉得不安的,她微垂眼眸,问到这里也罢了,没有再往下问的必要。
“以后是说不准的。”他将她的身子往一提,脑袋往前一倾,一个冰冷而饱含许多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发顶,“我也不知道,这副身子还能再撑多久,若是剩下一年,便只能执着一年。”
胸前的衣襟被抓紧,他没有动,只是手掌轻缓地摸着枕在胸膛的小脑袋,过了许久才听到一个闷闷的声音传来。
“好,我知道了。”
回王府的时候,天风时不时望向旁边的马车,厚厚的车壁挡住了他频频想要穿透进去的视线。
怎么才一顿饭的功夫,主子和沈姑娘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虽然他在沈姑娘的脖子又看到了不可描述的痕迹。
这么一想,自家主子简直能够称为禽兽,人家小姑娘还未及笄,三番五次对人家下手,又是亲又是抱的,还未把人给弄回府,已经提前开始享受姑娘家的温香软玉了。
若是姑娘愿意倒也罢了,永安城内暗地里想对主子投怀送抱的姑娘多如牛毛,但怎么选了个不乐意的,想要亲近一下还得用强的,得亏主子权势倾天,有身份有地位,还恶名在外,不然换成别人,都得冠强占清白姑娘的无耻**贼这个名头了。
回了府,临回房的时候,邵衍停住了即将踏进门槛的步子。
“有话说,不用欲言又止,几次三番偷看孤。”
天风:“……”
隔着那么厚实的车板都能感觉到,他下次果然应该收敛一些。
嘀咕归嘀咕,天风为了保命,还是什么都没说。
邵衍拢了拢身的狐毛镶边大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眸轻轻眯起,“给南阳传个信儿,让她没事多去沈府走走,秦淑妃那边有孤想法子。”
天风看见邵衍的神情,心里暗道不妙,看来主子这是要搞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