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有点大了。”而在他之后不久苏城也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屋外的大雨,坐到了洛宛沚的旁边。
“轰——”
一道沉闷的雷声在天际炸开,就像是一把大锤子砸在了人的心脏上。天愈发的黑了,接下来却一直没有人再走进教室。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七点四十,一名穿着黑衣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她一头黑色齐耳短发干净利落,身后背着一把黑色长剑,几乎整个人都融进了黑色。不过这不算什么,毕竟这样打扮的人也不少,唯一令人在意的就是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漆黑的瞳孔就像是雕刻完美的黑曜石,闪烁着有些暗淡的光芒,而在眼睛之下,半边脸全都被黑色的绷带所包裹。
此人想必就是那个叶桓了,就和说的那样,她的整个嘴巴都被裹起来了——不过也不用担心她的吃饭问题,毕竟大家都是修灵者,不吃饭也能活,只不过更多人更喜欢吃东西罢了。
叶桓一走进来整个教室的温度好似都低了几度,她是个很难引起注意的人,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除非你注意到她,否则她的存在感异常稀薄。但就是这样存在感淡薄的人却能给周遭的人事带来很大的压力,就好似一团黑云一般。
叶桓径直走到了洛宛沚他们靠窗的那边,然后坐在了第一排。
在之后姬浮月和归海鹤也都一前一后地进了教室,姬浮月坐在了中间第三排,而归海鹤则是坐在了叶桓的后面,正好在洛宛沚的前面。
“我就说这两人肯定认识吧。”在看到这一幕后沈建国对洛宛沚悄声说道,不过洛宛沚对此好像没有那么在意。
后来的归海鹤看起来和宋西北南风河是一类人,不过不同于其他花花公子,虽然他有着一双桃花眼,面容妖异,但是却面无表情,整个人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而在七点五十的前一秒,宋西北踩着点走进了教室,在到了之后坐在了靠走廊的第三排。
十个人的教室,这么零零散散坐着看起来人就更少了。
在宋西北匆匆坐下还不到一秒,门口紧接着走进了一位男子,他进来之后直接就把门关上了,然后站在台前,面无表情地开口:“云竹,天字号班老师。”
沈建国:“……”
洛宛沚差点没笑出声,虽然在看到云竹的那一刻她是很吃惊的,但一听他开口说话惊讶也就变成了欢乐。说实话她不太知道绮罗怎么想的,云竹这个人属于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能少说就少说的人,他来当老师,学生第一节课需要学的就是听懂他在说什么。
不过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云竹在做完简短的自我介绍后直接就从空间里拿出一本书,他随意地翻了两页,然后开口道:“下雨不外出,互相了解。”说完后他可能是觉得有些生硬,然后在末尾毫无感情硬生生地加了一个“吧”。
洛宛沚觉得他应该是想让大家互相自我介绍一下,不过四周一片安静,有的人可能是没听懂他的意思,当然更多的估计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说从哪里开始。
就这样沉默了一两分钟,理论上坐在第一个的宋西北先开口了:“那就先从我开始吧,我这边也算是第一个,对吧?”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似乎看向了叶桓,不过叶桓头都没抬,她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是宋西北,四方的西北,今年二十九岁,玄阶二星,属性是风和水。”他侧身看着整个教室内的人,笑容轻佻多情:“目前的情感状况,还是单身。”
“这家伙还真敢说,前几天的那个又甩了?”沈建国小声地和洛宛沚嘀咕,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教室内坐着的每个人都是修灵者,不存在听不见的情况,不过宋西北就像没听见一样,就这样直接转身坐了回去。
而在他说完之后云竹才终于开口:“下一个。”
陈勉直接站了起来,他对着大家抱拳敬礼:“我叫陈勉,玄阶七星,三十七岁,灵剑双修,属性是金。”
陈勉之后是且飞白,他笑嘻嘻地转身:“且飞白,今年二十三岁,地下比武场的代号是白云飞,圣阶九星,属性是土和雷,欢迎大家来找我切磋~”说着他还对着洛宛沚眨了眨眼睛,不过洛宛沚压根就看不见。
之后是辰九:“辰九,数字九,属性是冰和火,目前等级是玄阶一星。”
洛宛沚有些侧目,这个人的属性竟然呈现相克,看来估计体质有些特别的地方。
接下来其他人也都是如此的套路往下,和之前洛宛沚看到的资料基本没什么区别,也没多出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在到叶桓的时候归海鹤帮她说了,这让有些期待叶桓开口的人有些失望。
不过想想也是,她要是这么容易开口就怪了。
这么一轮下来,最后一个人也结束了自我介绍,整间教室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雨水砸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云竹将手中的书放下,他抬头看着面前十名学生,视线一一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在看到洛宛沚的时候他多停留了一秒,但也只是一秒而已。
“我负责修灵,我的准则,就是战斗。”他沉默了很久,就像是在积攒自己说话的时间一样,不过效果也很显著,开口之后他的话终于能让正常人也听懂了:“自行分组,稍后完成任务。”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转身走出了教室。
在云竹走出教室后之后教室还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安静,不过很快且飞白就发出了一声抱怨:“这个云竹,他说话就不能完整一点吗?”说着他还比划着:“每次都是一点点,简直像是挤出来的一样,听的我难受死了!”
“我从前听说过他是太阳神殿的圣子。”辰九这么说着,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了洛宛沚:“不过飞白,你要记住一句话。”
“什么?”且飞白有点蒙蔽地问了一句。
辰九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且飞白感觉有什么不对,他坐正身子,就看到云竹站在门口。
“分组。”云竹丢下这两个字再次离开,且飞白在那里呆愣了半天,而其他人在这个时间里纷纷开始进行组队和探讨,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一分钟,辰九都快以为且飞白坐着睡着了的时候,他才动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回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声音,幽灵吗?”
这天晚上辰九在自己的日记里写道:
有的人死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死两次,那就只可能是太蠢了。
——鲁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