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队长从会议室拿来了那根牛皮裤带。
水队长走到马明槐的跟前,将牛皮裤带扔在马明槐的脚跟前。
裤带的铜头正好落在马明槐的右脚背上,马明槐本能地将脚缩到椅子下面。
“马主任,请你看看这根牛皮裤带,你可以拿起来看。我们已经让门头村的乡亲和田二秀辨认过了,这根牛皮裤带就是阎高山生前系过的裤带,因为在门头村只有阎高山一个人系这种牛皮裤带。”
马明槐低头看了看裤带,但他没有去拿。
“我刚才说,再聪明的人,有时候也会犯错误,凶手以为没有人能到天坑下面去,如果他多长一个心眼,把布鞋和牛皮裤带藏到另外一个地方,那我们就很难确认阎高山的身份。幸亏我们在天坑口发现了这只布鞋,幸亏我们在天坑十几米深的地方发现了这根裤带,连老天爷都在帮助我们,在天坑十几米深的地方有一些树根,这根裤带就挂在树根上,马明槐,你说说看,这是不是天意呢?”
大家注意到了吗?欧阳平又露出了一个破绽。
“我们单凭这只布鞋和这根牛皮裤带,就可以确认阎高山在十年前遇害了,他的尸体应该就在天坑的下面。”既然是破绽,那就必须是一个完整的破绽,所以,欧阳平又做了一些必要的补充。
“欧阳科长,只凭这点东西,你们就认定阎高山已经死了,这未免有点牵强吧!”马明槐的嘴角上挂着一丝微笑——那是一种冷笑。
马明槐的意思是:你们连阎高山的尸骸都没有找到,结论下得是不是早了一些,你们仅凭这点东西,就像撬开我的嘴巴,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欧阳平和陈局长相视一笑,马明槐果然上当了。一句话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和所有的犯罪嫌疑人一样,他们在走向生命终点的时候,会抱着一些幻想和侥幸心理,马明槐也不例外。
“这根牛皮裤带是阎高山的,这是确定无疑的,阎高山的父亲生前系过它,后来给了阎高山,阎高山的儿子阿宝小时候经常把它系在腰上玩,他清楚地记得,在这根裤带上,有一个地方使用线连缀起来的。马明槐,你拿起来看看,看看是不是这样。”
马明槐还是没有去拿裤带。
“如果这还不能确认阎高山的身份的话,我们还有更直接的证据确认阎高山的身份。”
“你们能不能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呢?”
钝刀子割肉,人们之所以难于忍受,是因为疼痛的过程太长,马明槐已经感到疼痛了。感到疼痛,那就好办了。
“马主任,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们只能帮助你慢慢回忆。”
欧阳平和陈局长咬了一会耳朵之后,站起身。
“水队长,老雷,把马主任请到隔壁的会议室。”
欧阳平和陈局长走出办公室,水队长和老雷带着马明槐跟在后面。
欧阳平和陈局长走进会议室,欧阳平掀开盖在阎高山尸骸上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