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屹顿了顿,在灰暗中看向床的方向。
杜庭政刚睡醒,声音还哑着,眼神也不太清明,用充满磁性的嗓音满是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昨天打了球,接受了我的求婚,晚上允许我碰你,现在结束了,清醒了,后悔了吗?”
他习惯性低垂的唇之前显得很凶,最近却总是显得很低落。
蒋屹在他那全然接受审判的眼神里沉默了几秒钟,说:“没有后悔。”
杜庭政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头微微后仰,长睫撑在半空中,眼神一动不动地定在他身上。
“那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蒋屹犹豫了一下,那种冷战后破冰却又没有完全消融的不明不白的感觉又浮现了。
“我想下去吃个早饭,”蒋屹说,“要迟到了。”
杜庭政又看了他一会儿,说:“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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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蒋屹端着托盘,在餐厅里挑选长相合适的煮玉米,对祝意说,“总有一种不太熟的感觉,好像离婚夫妻决定复婚但是还没有复成功,有种偷偷摸摸的跳墙偷情感。”
祝意给他夹了一块芝士奶糕,又拿了两瓶牛奶一人一瓶,蒋屹看着他选菜,忍不住说:“真体贴。”
祝意看了他一眼,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颈侧领口处露出来的一块吻痕。
“不容易,”他把菠菜放在他盘里,又夹了几个虾仁,“多补补。”
蒋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脖子,想起来什么,对着玻璃上的影儿看情形。
果然从上面看到了一点红印。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不遮不挡,坦然任由别人看:“现在社会风气开放,这很正常。说明我是一个懂得寻找快乐的人。”
祝意扬扬眉梢,不置可否。
平时北开源根本不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你性i冷淡理解不了,”蒋屹勾了勾衣领给他看更靠里的位置,看了四周没人,才小声说:“快看。”
祝意的确难以理解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算不熟,那要怎样才算熟?”
“总之就是……尴尬。”蒋屹说,又补充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可能还是睡得太少了。”
“知道了,”祝意说,“珍惜身体,长命百岁。”
“少拿刀扎自己,就能长命百岁。”蒋屹忍不住笑了一下,告诉他经验之谈,“就是这一下才爽。”
祝意完全代入不了,俩人站在水煮菜区域挑蔬菜在沸水锅里烫熟,这段时间蒋屹吃够了清淡的,不想再吃了,把盘子稍稍往后挪,让他只能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祝意选够了菜,就近挑了张桌子坐,又起身去拿了一包湿巾过来。
“有多爽,”祝意把湿巾抽出来给他,“体会不了,北开源技术可能不行。”
“那是你没碰到喜欢的方式,你要多尝试,你想怎么弄你跟他说呀。”蒋屹擦了手,想了想,“摇椅上试过吗,发力方没有支撑点,受力方全权掌控。一直在晃,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