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飞快地逮住铁勺,成为第一位享用热汤的人。
这下,小草再也不用担心寒风会把她的一次性塑料碗给吹跑了。
她定会把碗装得满满当当。
掰开一次性竹筷子,左筷子摩擦着右筷子,反复且利落地划去上边的倒刺。
小草拿起筷子,吃得很是欣喜。
把白米饭吃得香,也是一门功夫。
小草似乎有种特殊的能力可以把每道并不出众的菜给吃出由特级厨师制作的满汉全席。
小草把饭吃得专注又负责。
她无视耳边那些恭祝新人时那噪杂的欢闹声,一边准确且迅速地把成本较高的荤菜夹进碗里,一边把不慎掉在桌上的米粒给捡进嘴里吃。
我喜欢小草这幅饿鬼投胎的积极模样。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唔,好似看着她吃每一口饭,就会让人觉得生活不论再苦再难也都是充满希望的。
吃到散席,人流淡去,盘里还有一些剩菜。
小草给这场婚宴做了最后的收尾。
小草拎着一袋梅菜炖猪手,嘴里吃着炼奶小馒头,慢慢悠悠地回家的路上晃荡。
突然间,小草猛地转身,朝那只鬼鬼祟祟的跟踪狂喊道。
“小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没错啦。
跟踪狂就是我。
我望着小草,小草望着我。
渐渐地,小草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我的娘耶,你怎么对我发情呀?”
我的小口红也像前世那样支出来。
它是一种信号,好似在说:
你瞧,你瞧,我就是那个总爱蹭女主人的脚的公狗蘑古力呀!
这是无可厚非的现象。
我已懒得为自己解释。
小草蹲下来,我便慢慢朝她走去。
我用脑袋蹭弄她的掌心,她用手抚摸我的肋骨。
对不起,小草。
我知道自己着骨瘦嶙峋的鬼样子会让你感到恐惧。
我本应用着最好的状态来迎接你。
但是,我找不到吃的。
我已经饿了好几天。
我抬头望见小草那凝重的目光,听到小草残酷地嘀咕道。
“你长得像我爹,一副刻薄样儿。”
我瘦得脸呈现出一个叁角形,看上去像只杀人不眨眼的刻薄猫。
事实上,我确实也挺刻薄的。
因为流浪的关系,我必须和猫狗老鼠一同抢食。
我为此还破相了。
小小的粉嫩的鼻头上有一道两公分的伤疤。
我必须提起一嘴:
这是我战胜黄大仙所获的荣耀。
小草掐住我的嘎吱窝,把我举在眼前,问道。
“你有家没家?”
我失落地喵了一声。
“噢,没家的孩子像根草。我也是根草。我们都是草。行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咱们有粥吃粥,有饭吃饭。给你取什么名字呢?唔,我想想,我想想。咪咪!以后就叫你咪咪!什么是咪咪?这就是咪咪。”
小草指着自己那两团粮食仓库如是说道。
随即,小草无拘无束地哈哈大笑起来,是被自己这个无趣的笑话给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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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写得够快,加更就追不上我。